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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短促的时辰里,她心里头五味交杂,还是觉着这么治伤颇为不妥。
为了分散注意,她冷着嗓子开口问:“不是说此地荒凉,几十里都再无集镇,你是怎么能寻到这处的?”
听出她语调里的不自在,少年目不斜视下手极快地又挤了回血水。
“四岁那年,阿娘和哥哥带着逃荒,就是从这条道去的京城。”
一大片暗棕的污血淌出,他眼疾手快地用早已备好的干布吸了:“两只脚走了月余,如今不过反过来走,我自然记得清楚。”
这一番话卸下往日的轻浮阴郁,言辞虽淡,其意却深。
赵冉冉渐渐稳住心神,见他洒匀了药粉去拿针线时,她端坐在床侧,告诫自己再不好紧张乱动。
“上回问你家世,说的囫囵。既然逃荒来了京城,后来又怎么……啊!”
烫过的长针扎进皮肉,尖锐的痛楚激的她失声叫了出来。
“忍着些。”少年眉间又一蹙,“我缝过的伤总有千八百了,没那么痛的。”
虽这么说着他手上动作却是暂缓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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